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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伤后的悸动

沈图南✘魏若来

是伤没好全的小狗以及心疼的先生。内含旧伤复发,以及黄秘书破防

医学部分瞎扯,看一乐呵,ooc怪我😁


距离魏若来出狱也有了一段时间,沈图南记得那时正是街边柳叶正吐芽的时候,空气中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春意嫩香。紧接着闻到的便是若来身上夹杂着血气与灰尘的气味


那天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小助理接回来,他还记得自己走进牢中看到的一切。应该是说,他这些天一直未曾忘却。


早春的阴凉是可以和冬日里的暖阳相媲美的,虽是春日,但屋子里的阴暗面却是冰冷的。这是沈图南迈进监牢里的第一感觉。


冷,冷意中还暗含着自己按耐不住的心跳声


看到魏若来的第一眼,他感到自己的手指跟着眼眶神经一起麻木了。虽然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,落到林樵松手里不掉一层皮是不可能的。可是当看到魏若来的那一瞬,多少天来艰难建立起的心理防线还是崩塌了。


那孩子双脚离地,手脚都被束缚着浑身是血。似乎是腰部早就支撑不住,只能维持着膝盖向前的半跪姿势。


血,满脸的血。


而后他睁开那只还没被打肿的眼睛,死死的盯着自己。倔强的道着歉却还是不肯说出种种鲁莽行为都是为了他沈图南。


他还记得血水与冰碴混合在那张苍白无力又俊美的脸上,也记得那双无望却坚定的双眼。


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,记忆中的那张脸庞推开办公室的门。


沈图南看着那张稚嫩的脸从门缝里钻了出来:“先生,沈小姐叫了医生过来给您看看身体,说您最近忧思过重,怕影响您之前的伤”


“喔,让医生进来吧”


那小孩得到了允许,把脸蛋抽出门缝,重新推开门来将医生迎进来。沈图南抬头望去,还是之前为自己治疗枪伤的许医生。


“有劳了”


“沈先生客气”


检查时魏若来一直在旁边站着,好像生怕医生说出什么令自己不安的话。看着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,沈图南不禁起了打趣的心思


“若来啊”


“是,先生”


“近真平时大大咧咧的,但还是很周到的,看的出来我最近身体有异,你天天跟在我身边,怎么反而看不出呢?”


“先生,我……”


沈图南眼睁睁看着那张脸蛋瞬间布满绯色,两只手紧紧握在身前。估计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在脑内自责的不行😞


还没等魏若来先有什么下文,医生似乎实在看不过去成年人故意欺负小孩的戏码,开口打断了这种氛围:“沈先生,您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,而且由于您为了疗伤更保养身体之后,比先前状态还要好了许多”


听了这句话,魏若来的表情变得开心了起来,随即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,先生刚刚不是说自己身体有异……那?


沈图南眼睛盯着魏若来,嘴上是憋不住的笑意,连语调都是带着笑的:“好的,我知道了,劳烦您多费心了”


医生随着他的目光,也望向那个年轻人,他还记得当时是这个年轻人为了救治沈先生输了很多的血,不知道那之后有没有去听他的建议检查一下身体。于是问到:“小伙子,你要不要检查一下,之前你输了很多血,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体机能啊”


魏若来听了之后连连摆手:“啊…我,我就不用了吧,我身体很好,我年轻,好的快”说完之后还不好意思的冲医生笑了笑


医生也跟着笑了起来,心想这个毛头小伙子在沈先生手下当差说话却也没个准,你是年轻喽,那难不成沈先生老了恢复的慢?


沈图南却完全没注意这种话里鸡毛蒜皮的差错,之前医生提醒过他让他叫若来过来查查身体,却被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打断了,既然医生都来了当然是要好好的查一查。不过看魏若来展现出来的抗拒,他不禁皱起眉头。


“这样,若来啊,你先去忙吧,晚饭先别去食堂吃了。到我办公室来”


“好的先生”魏若来告别后又冲着医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推门走了出去


“许医生,这次劳烦你过来呢已经很不好意思了。若来呢确实需要好好的检查一下身体,不瞒您说,他前阶段被侦缉队抓了去。阎王爷那里走了一圈,可不仅仅是之前给我输得血,我看那孩子不太好意思。你就先留在这里去客房休息一会吃个便饭,等晚饭时间若来下班了,您好好的给他查个全面的”


“哎呦沈先生您真是客气了!没想到哇,这小伙子还遭了此劫了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”


魏若来深吸了一口气,自己近日以来确实有些不对劲。有时站久了脑子就会晕,甚至有一次看着看着书就有一种眩晕感,小胖同事还调侃自己是个蛀书虫,啃着啃着书就醉晕了。


身上的伤疤用了先生给的进口药,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但是内里总是隐隐的痛,比如上午笔掉到桌子下了俯下身去捡就会牵扯到身上的伤,抬起头来眼前也是一黑。魏若来心里清楚也许他该好好的休息一下,可是之前因为自己的莽撞将假期全部输给了先生。也并不想让医生检查身体,万一检查出什么不对劲又是一个大难题。还好先生没有死揪着不放。


牢狱走了一遭之后,央行内部本就开始容不下他,虽说先生已经为了他不被排挤收他为徒。但若是自己还不争气,为了一点小伤小病就要休假,才是真正的被人瞧不起了。



先生没有让他休息,他就必须24小时待命。



午后安排了各个新来的同事进行进阶课程的学习,所谓进阶也就是更专业,更难的系统学习。魏若来多日没有接手银行事务,一回来就将自己之前落下的杂活全都补齐,有这种系统性的专业学习机会,他当然要抓紧。


他来的较早,先选了第一排离讲板最近的位置坐下,陆陆续续的人都到齐了。平时这些人为了这些位置都要抢出些大大小小的纠纷,今日却都默契的绕开了他身边的位置。其中深意不可言喻。魏若来暗暗的消化掉这些情绪,将精力放回即将要学习的喜悦中。


左侧突然一沉,魏若来抬头看,原来是王善宾那个小胖子:“魏兄,好久没一块上课啦”


“好久不见”,魏若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,深知人前风光友好不足为乐,难时不畏将来的暖意才为真。王善宾这个小胖子平时乐乐呵呵嬉笑打闹,只怕才是真正可以结交的人。


凳子忽然又是一沉,魏若来心想,难道还有比王善宾更沉的人?抬头一看,黄从匀大摇大摆的坐在右面,眼镜里的一双眼睛傲慢的转过来盯着自己。“看什么?有意见吗?”


“没有…没有”,原来是故意让自己变得那~么~沉。魏若来心里暗自冷笑一句,思绪突然间飘到刚刚先生带着打趣笑意的脸。


都是坏蛋!


一下午的专业讲解,魏若来精神高度集中的听着,奈何右面还有个故意和他攀比的人,非要让讲教先生认为他才更认真。左面还有个总拿些边角料笑话给他打趣的人。魏若来果断的选择直接无视他们,坚定的向着那块讲板投入感情。


讲教先生兼央行襄理发现了有两个年轻人目光如炬的学习,于是越讲越起劲,没刹住车直拖到临近晚饭堪堪结束。


王善宾终于熬过了这艰难的时间,故意坐在魏若来旁边导致坐在第一排一下午。为了庆祝一下这来之不易的革命友谊于是说到:“魏兄,去对面餐馆逍遥一顿呀”


“我就不去了,先生叫我有事,你去吧,吃好喝好”


身边传来幽怨的语调:“也不知道你是真吹还是假吹,先生从来不在晚饭时间接见人的。舍不得吃这么贵的饭就直说,比你胡编乱造要好的很”


魏若来听闻想要站起身来反驳,奈何一下午聚精会神的学习耗费精力太重。刚刚半站起身,就感觉心脏猛的钝痛,随后眼前一黑,脑内针扎似的眩晕感突然袭来,耳旁嗡嗡的轰鸣,旁边人说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

王善宾刚要出言劝架,看见魏若来背影一顿,要起身不起身的样子。随后看着黄从匀震惊的扶住魏若来,往前一看,魏若来皱着眉头闭眼很痛苦的样子。


教室内一下子乱成一团,大家都没有忘记魏若来是从侦缉队手底下活着回来的,虽然没看见他的样子,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出那是怎么样的酷刑。这还是第一次魏若来在牢中回来后表现出他的不适,平时不知道是真的没事了还是装作没事。


此刻他双眼紧闭的坐在课椅上,嘴唇呈现极不正常的惨白,旁边王善宾的叫喊晃动都不能让魏若来有一丁点的反应。


突然魏若来无意识的紧嗽一声,伴随着的就是从嘴里控制不住下淌的血线。


黄从匀紧张的叫着魏若来的名字,一声比一声大。随即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喊到:“别都在这里看热闹了,去叫医生啊。”有几个同事随即跑到大厅去拨打医院电话,女孩子们其中不淡定一点的闻见血腥气吓傻了瘫坐在凳子上,还有的富家公子哥没见过这种场面,直接跑去邓处长办公室门口去一顿乱敲。


一时间乱做一片,银行内办业务的人还以为是有了什么变故,纷纷向外跑。


沈图南刚刚趴在桌上想要小憩一会,听见楼下响动突然转醒,推出门去看见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公子哥正哭唧唧的敲邓处长的空门。


他心里突然一阵没理由的慌乱:“怎么了?”


“先生,沈先生,呜呜呜…魏,魏若来,魏若来他……”


像是给自己心里最坏的预算落下印章,沈图南听见魏字就着急的不行:“魏若来怎么了?说话!”


那公子哥被沈图南一凶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,沈图南见状深骂一句废物,转身就想飞奔下楼。随即他冷静的深呼一口气,换成去走廊最深处的客房重重敲门,焦急的敲了四五下后,门内许医生终于将门打开:“怎么了,沈先生”


“许医生,还麻烦你跟我去看看若来”


来不及多说,沈图南话音未落就紧忙走下楼去,许医生也来不及细问,紧忙追随着跑下楼。


到了教室,沈图南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人嘴边鲜红的血与那张苍白的脸,与他记忆中那人牢狱内挂着的惨状两厢重合。此刻他的面孔干干净净,却轻易的将他的心逼到了悬崖边。


“若来?”出口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,手控制不住的抚向他的脸庞,触及冰冷。仿佛一瞬间带他回到了走进监牢中那早春的寒意。


许医生随即进门蹲下身查看魏若来的情况,轻轻的扒开他的双眼,神色严重的说到:“瞳孔分散了,得赶紧联系医院抢救。”高等医院的医者均是中西医脉一贯相通的,于是随即又搭向他的脉,神色是控制不住的越来越深沉。


这句话像是给沈图南心里最坏的打算落下了钉锤,手止不住的颤抖着擦拭魏若来嘴边的血迹,随即朝着身边呐喊:“去叫医院呐,快去”


先前去打电话的同事们效率很快,沈图南话音刚落就有人跑进来喊:“医院车来了”


随即医生与沈图南一起将魏若来小心的抬到了车上。


急救室的灯亮了一晚上,沈图南的手中还握着自己口袋里抽出来为魏若来擦血的手帕,他紧张的双手紧握手帕,眼睛盯着地板。灯灭的一刻,病房前的人都警惕的站了起来。王善宾不愧是食堂抢饭第一人,此刻也是第一个抢上前去喊问:“医生,怎么样了医生?”。黄从匀也是紧张的站在一旁跟着问到:“救回来了吗?”


沈图南紧张的盯着穿白大褂的人,一句话也没开口,紧盯着医生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。


医生单手摘下口罩说到:“情况是已经控制住了,等着药效过了就能醒。不过他后续需要好好的养着,身体亏空的太严重了,谁是病人家属?”


沈图南想都没想的回答:“我是,我是!”


“你过来一下,我跟你说一下病人后续注意的细则,其他人在这等着就好”


黄从匀扶着沈图南的手听闻松开,随之沈图南紧张兮兮的跟了过去。看着门前的这些同事,才想到大家都是随着沈图南一块过来的,没有一个人是魏若来的家属。心里也是一阵后怕,听见医生说没事了之后才长舒了一口,自己算不上讨厌他吧,但也算不上喜欢他。起码他对先生真的忠心,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先生的徒弟,但是名义上还是先生的助理,于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将一些烦心乱事一股脑的撇给他,他也没有拒绝。此时却也忍不住回想近期是不是加给魏若来太多的工作了,让他的身体吃不消。


“病人身上除了电击伤还有虐待伤,他这些伤不是简单的养好了伤疤就可以了。刚刚手术时我们几个医生割开一看果然是新伤叠旧伤。这种伤痕下面就算是养好了皮下也都是淤血,我们已经将淤血清尽了。他平日里肯定会非常痛,病人也没提起过吗?”


“……没有,他从来没提起过,所以我也没发现……”


“许医生说病人先前给您输了大量的血,所以这次我们排尽淤血之后,恐怕病人会亏损的厉害,已经影响了他的身体机能,您如果有条件的话,平常就给他多吃点好的补品养养身体”



“好”



“还有啊,……我们发现病人的瞳孔状态不对,按理说这次是他身体没恢复好劳累过度引起的,瞳孔不会呈现这种发散状态,许医生跟我说他之前从侦缉队手下回来,我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主任和我们说过,德国那面有了一种新的药品,能使人致幻。我们也接待过使用这种药的病人,不过都是一些高级军官。我想等他醒了之后你可以问问他,是不是他被用了这种药,如果有的话,我们要对他进行其他的治疗,电击加上致幻药的话,我们要采取一些紧急治疗方案,不然这种药物会损伤他的精神状态。”



“致幻?”沈图南难以置信的望向医生,他的手又开始没理由的颤抖。“您能大概说一下这种药物的用途吗?”


“一般情况下,是用在那些不肯说实话的人身上,这种东西一针下去,不是自己疯就是别人疯。除了警备司令部的部长能挺得过,我还没见过第二个人能扛过去的,这个小伙子是第二个了。”


“啊沈先生,我说了我这个身份不该说的话,希望您会替我保密”


“这是自然,若来还要麻烦您了,还望您一定用最好的药,最好的手段,钱不是问题”


“好的,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,您可以进去看看他了”


看见魏若来苍白的脸,沈图南的心里犹如被无数冰刃割扯,冰冷又疼痛。他身上原本愈合的伤痕被再次割开,藏在层层的纱布之下。


沈图南是个勇敢的智者,自从父母去世后,多少年来沈家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他经营管理。他是颗久经风霜却雷打不动的屹立之柳,生长在上海界内的腐烂之泥中。无论多黑暗,多难扛的事情,他都一桩桩一件件走了过来。


但这一次,他感到自己眼中控制不住的溢出泪水,只能无力的坐在病床边垂着头偷偷的由眼泪下落着。病房的门紧闭着,只有他和躺在床上虚弱的人。他企图将自己最后的软弱藏于反光的瓷砖地面,只有这样,当他走出这方空间之后,他才仍然是那颗挺拔的泥中之树。


虐待,电击,致幻。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,让他痛的喘不过气来。可笑自己还拿话语打趣他,真正没发觉对方身体状态的是自己。这一刻他心中暗暗发觉,也许自己的心痛并不是单纯的将魏若来当成一手培养的徒弟或助理,其中还有自己从来未曾正视的情感。


一只冰凉的手指突兀的触碰他的眼眶,将一滴未曾落下的泪接住。沈图南顾不得再垂下头伪装,猛的抬起头来望向床上的人。


不知什么时候起魏若来睁开了眼,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,沈图南温暖的手直接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指,随即包裹他整个冰冷的手。


“醒了?还疼吗,我去叫医生”


年轻人沙哑的嗓音突兀的萦绕在耳边:“不用,先生……我不疼”


“你…不疼?”沈图南抑制不住的哭腔暴露了他的内心。魏若来啊魏若来,你是怎么在经历了这些之后,还能当着我的面说你不疼的?


“先生…你别哭,我真的没事了”



“若来啊”


“嗯…先生”


“你听说过致幻剂吗?”


手中冰冷的手指突然一蜷缩,沈图南艰难的望向那双无辜的眼睛,“没有啊,这是什么?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”


沈图南突然用力捏住他的手指说到:“骗我!”


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


“对不起,先生…我”


“好了,我知道了”


“先生,您生气了吗”


“是啊,我很生气。你永远也不对我说实话”


魏若来突然变得紧张起来,想撑起身体却发现做不到,最后只能也暗暗用力攥紧那只温暖的手:“先生,我错了,我保证以后不会了,肯定不会了”


“真的?”


“真的!”


“以后有什么事情,第一时间告诉我。身体哪里不舒服,要第一时间跟我汇报。听懂了吗?”沈图南眼神严厉的盯着他:“说话!”


“是,先生。我记住了”


沈图南拉起那只手,与自己的双手并拢。像在病房门口握紧那只染血的手帕一样,握紧那只冰冷的手,随即放在自己的唇边,贴住自己的下唇。


魏若来被他的动作搞得浑身僵直,无辜的眼神望着沈图南,回望他的是一双炙热的毫不掩饰的双眼。


那一刻他明白了,他们之前也许从来不需要多说什么,眼神就能传递一切的情感。


他下定决心一般,握紧交握的手内先生的无名指。认真的看着沈图南说到:“真的记住了,先生!”



完😁😁😁😁








小彩蛋


黄从匀紧张的站在沈图南的办公桌前


“从匀啊,若来近期的工作你先替他完成,后续呢,这些工作都不要给若来了,他身体吃不消。

还有以后若来工作上需要的信息啊人力啊你主动一点提供给他,他脸皮薄,不一定开口跟你要,知道了吗?”


黄庶秘:“嘤😭”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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